10月30日,轻轻家教宣布完成D轮5500万美元融资。
2014年,被视为“风口”的O2O市场硝烟四起,教育平台雨后春笋般涌现。而到了2016年,一些“教育O2O”互联网教育平台或离场或转型——比如疯狂老师创始人公开表示“不再死磕O2O”;也有平台,如轻轻家教选“留守”,媒体称其为“坚守者”。
轻轻家教创始人刘常科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,他更愿意强调轻轻家教是一家数据科技公司。教育O2O市场正在回归理性,未来包括教育在内的一切服务,都将是线上与线下融合的O2O模式,所有的行业都需要数据驱动,需要用大数据来改造以提高效率,轻轻要做的就是为教育培训机构和老师技术赋能。
而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的投资人和用户中,目前依旧有不少人声称不看好O2O平台。但不可否认的是,目前还存活的教育类O2O平台,早已不是简单的提供信息匹配的O2O平台,而是正在努力渗透到传统教育行业,并尝试用技术化改造传统教育行业。
创业的不死嗑和坚守
10月下旬,在轻轻家教发布D轮5500万美元融资前几天,其创始人刘常科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称,教育领域的创业是马拉松长跑,轻轻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,公司现金流已实现正流向,整个市场也在回归理性。
48岁的刘常科也是马拉松跑者,他习惯用马拉松来形容教育领域的创业。交流跑步经验时,他提到高手能做到全程匀速跑,把握好速度和节奏,才能跑得更远,也能避免受伤。
在互联网教育领域,2014年和2015年“风口”劲吹,各平台几乎都在加速度。教育O2O项目的融资时间段,主要集中在2014年底到2015年上半年,甚至有企业在半年内完成四到五轮融资。
同时,各平台也都在比拼烧钱,以补贴吸引老师入驻。钱烧到一定程度,平台补贴降低和消失,老师用户数量减少,2015年底各平台开始就进入瓶颈。
“回应倒闭传闻”、“不再死磕O2O”、“走出O2O泥沼”……从2015年底至今,跟O2O教育平台企业相关的新闻,很多都围绕着“寒冬”、“泥沼”和“转型”,投资人也是谈O2O色变。刘常科提到,2015年是他们最艰难的时期,整个市场非常浮躁。在他们想建立品控规范的时候,老师们会问你“人家都倒贴钱,我为什么要来你这里?”
2016年以来,以“疯狂老师”、“老师好”等为代表的O2O平台转型做直播,比如疯狂老师开辟一对多直播业务、打造明星教师。转型做直播被认为是O2O平台的最后一博。
2017年10月末,轻轻家教发布新一轮的融资消息。对于O2O本身是否是泥沼,刘常科回应称“坚持看好”。
他对“真正的O2O”的理解有四个层面,第一是平台对信息提供简单的匹配,这个对企业自身并不产生价值,第二是平台涉及到资金交易流程,第三层是平台进入行业的整个作业流程,平台就掌握了数据。
刘常科说,目前轻轻做到了第三层,即教师的教学过程已纳入了平台的体系,任何一个参与者都有数据记录;到第四层就是数据成了生生不息的血液,平台通过技术和大数据驱动行业优化成长。
O2O大潮里的平台化生存
刘常科看好教育O2O化的信心之一,是会有越来越多的老师成为自由职业者,依赖平台生存。
他认为,教育培训市场将呈现哑铃结构。一边是学而思这类大机构,会有越来越多的资源投入进来,发展越来越好,而中小型机构会越来越难办,依附在这些平台上的专职教师也会陆续被挤出来,成为自由职业者。那么另一端,也会有越来越多的老师走出体制,需要一个平台“平台化生存”。
在他看来,教师是手艺人,未来教育行业应该是开放的市场。目前有超过十万人在平台上提出申请,在轻轻家教上架(对消费者展示出来)一万六千余名老师,现在每个月都有几千名老师申请入驻,其中包括兼职的老师和不少的自由职业的老师,这些老师已经完全适应了平台化生存,越来越看重在平台上积累信用。
上述自由职业教师,又被称之为“独立教师”。2017年10月20日,包括新东方在内的多个机构联合发起的 “中国独立教师联盟” ,旨在鼓励独立老师互通有无、抱团发展。
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了北京和其它二线城市的多名教师,发现体制内愿意走出来变成个体户的并不多,职业培训机构愿意出来的更多一些。
北京海淀区八一中学教师张云(化名)提到,教师收入不高,但自己没有考虑过出来当自由老师,身边也少有人出来;但如果有好的项目,会考虑去做其它领域的创业。他认为做自由职业教师会比在学校当老师收入高一些,但也不会高太多。
而在教育培训机构的80后老师高远(化名),则选择了在2015年的O2O教育平台风口期,从传统教育机构跳槽去了跟谁学公司。近期记者联系她时,她已经又跳槽到了一家传统培训机构。
她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,她依旧看好新技术给传统教育带来的改变,但教育的整个环节中,最能发挥老师的作用的平台,还是线下;另外就是考虑待遇和稳定性方面的问题,还是回到了传统培训机构。
线上线下融合改造教育行业
在采访过程中,创业者、投资人以及老师们都能达成一致的是,大数据等技术正在改造教育领域。
“创业公司一般都会流动性较大,早期会吸纳我们这样的传统教育培训机构的人进去。”高远说,这也是资本推动下传统行业和互联网行业融合碰撞的过程。目前她已经熟练运用互联网平台免费授课以及到各直播、O2O平台入驻,为课程做宣传推广。
极客帮创投创始人蒋涛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,他看好大数据改造传统教育领域,他投了一家批改作文的项目,主要是基于语料库和云计算技术提供英语作文自动在线批改服务,可及时给出作文的分数、评语以及按句点评。蒋涛认为,目前的教育发展是大规模数字化和流程改造的过程。
刘常科说,轻轻是一家数据科技公司,目前公司有一个100多人的的技术团队。他希望通过数据和技术为老师赋能,建立服务链条中基于用户的数据驱动系统,团队试图在底层搭建一个品控体系,对老师的教学和服务的品质加以控制。
“所谓的互联网下半场,就是互联网技术要进入传统行业的作业流程。”刘常科说,他认为所有的行业都需要O2O,就是说所有的行业需要数据驱动,用技术来改造和提高效率。目前新东方、学而思都有资源和资本对教学流程进行科技化、数据化改造,但传统的中小培训机构则缺乏实力,轻轻要做的都是帮助他们尽心技术赋能。
新东方财报显示,2018财年将投资5700万美元(与2017年相当),用于O2O整合教学生态系统,主要针对产品精细化、K12教育O2O系统的升级维护、海外考试的O2O互动学习平台。
轻轻家教发布消息称,最新融资将重点投入到轻轻的教学教研体系、技术研发和在线课程的深度布局中。
教师张云虽然没有接触教育类互联网平台的想法,不过他也提到,2017年学校开始采购一些数据化的服务平台,帮忙老师批改学生试卷,系统会自动生成对学生答题的大数据分析,帮老师和学生进行大数据盘点和总结,确实能提高教和学的效率。